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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游利华 【特评团】《应许之地》:深圳最初的建设者,后来怎么样了-特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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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场
主持人
各位文友们,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特评团第九期的活动现场。我是今天活动的主持人,冬雷。这是我们特区文学近几年来第一次办主场活动,这个会客厅也是近期刚装修好的。今后也将在这里不定期举办文化活动,希望借此活跃深圳市的文化氛围,拉近读者、作者与杂志社的关系。希望我们这个场所能成为各位进行文化交流的优良平台,也希望各位文友能常来这里做客。

我们今天的活动时长预计两个小时,在这里需要特别感谢以下合作单位对本活动的大力支持,它们分别是:万年红控股有限公司,飞地传媒、大能传媒。另外,我们2018年第5期的杂志已在微店上架,欢迎大家选购。

接下来我们开始特评团的活动。我们这期特评团点评的作品是发表于《特区文学》2018年第五期的《应许之地》曾仕强道德经的奥秘,作者是——
游利华,女,1978年,生于重庆,长于深圳。于国内各文学杂志发表散文小说近百万字,出版有《声声慢》《被流光遗忘的故事》。
我们的特评团成员分别是已经来到现场的马虹玫、江飞泉、李瑄、冰凌花,以及未能亲自来到现场的曾楚桥。

本次线下活动也将同时在线上虎牙平台进行现场直播。
好,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游利华女士,听听她创作背后的故事。

创作谈
我记得我是在去年九月份,也就正好今年的这个时候吧,就开始起了一个念头准备写这个小说,直到今年四月份才完稿。
在写作的过程中我挺痛苦的,这个作品呢,说起来也挺长的,大约四万字,写得也比较辛苦。小说主体内容主要是写了两代人的故事,我爸爸的那一代和我们这一代的故事。我先说一下我

怎么会写这个作品,我经常听起我爸爸说他们单位的谁又得病了,得癌症了,又或者过世了。他们单位的人呢,我基本都很熟悉,因为都是在同一个大院里住的。我爸爸单位的人都是老战友。八零年左右,也就是刚建特区的时候,从东北或内地调迁过来搞建设的。他们奠定了这个城市最初的样子。但是随着社会风云变换什么的,他们的单位效益越来越不好了,最后被收购了。
纵观我爸爸这一生吧,他也没有一些特别大起大落的故事,他就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在我看来,小人物是有很多可以值得去写的地方的,他们是可以被深挖细究的。我的写作并不是就想写我爸爸他们(这种)特定的这群人,我是想写的是所有的人和个体的人,每一个个体都可能会经历的故事。这个所有人是怎么样的人呢,就是一群怀着梦想,然后为了梦想去奋斗去努力去实现的人。我就想知道这么多怀着梦想的人,他们和他们的梦想最后变成什么样了。所以就有了这个作品。讲完了。

特评团
曾楚桥
曾楚桥,鲁迅文学院第六届网络作家班学员,广东省文学院第三届签约作家,部分小说被翻译成英文,出版有《观生》、《幸福咒》。
游利华试图去描绘一幅深圳的长轴画卷,她小心谨慎地选择一个她认为可以概括生活的入口:仍然是小人物,仍然是习惯的恬静方式,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也没有令人厌烦的宏大叙事,却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在审视着这片曾经两代人的应许之地。但深圳并不是一个隐喻,那么深圳是什么同居牢友?
小说并不提供答案,因为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深圳。值得提醒的是,苏北坚持要在故乡给父亲盖房子,也许这才是作家精神上的应许之地?另一方面,作家没有刻意地拔高父亲的形象,他身上的闪光来自人性中最为烫贴的善良。但他并不是一味地软弱。为了给女儿争回公道,他不惜当起无赖来。读到此处,我会心一笑,觉得和我父亲庶几可近。

此篇的文字一如既往地精致,甚至是精雕细刻。由此在叙事中带来的微弱的束手缚脚或者可以忽略不管。因为她是如此固执于自己的审美,小说不可能完美,据说西施也有皱眉的时候,但皱起眉头来的西施可能更有风韵?
李瑄
笔名笑笑书生、白也。书评人、城市评论人,诗歌、随笔、小说作家。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关不上的门》。
游利华小说的“深圳属性”
——以《应许之地》为例
任何一部文学作品,都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独立世界,包含着语言、结构、思想、艺术风格等诸多层面;但任何一篇文学评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而只能论其一面、不计其余。因此,关于游利华的中篇新作《应许之地》,我只想就其中所体现出的“深圳属性”来做一些粗浅的梳理和探讨,与作者商榷,与读者切磋。
通过对文本本身的阅读与分析,我总结出了四点感想——别人都喜欢三点,我更习惯四点——简述如次:
1.她不放过与深圳有关的每一个人物、每一桩事物
马拉美说:“世上的一切都为了写进书本而存在。”深圳的一切也是。
但是,不像北京、上海,它们的各色人、物,几乎都已经有了文字的对应;深圳是一座崭新的城市,它的每一个家庭,每一段故事,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子,甚至每一棵树、每一片云,都在等待着被写入文学,你不写,它们就在那里等着,寂寞着,也许哪一天,就消失了。
幸运的是,深圳的作家们没有让它们等得太久,他们各自拿起手中的笔,有意识地、同时也充满情感地投入这座城市,观察,记录,书写,创造,并取得了可喜的成绩。游利华就是其中的一个。
《应许之地》这篇小说,是典型的深圳小说。我们在其中,会读到很多既陌生又熟悉的事物。陌生,是因为有些已经逝去,熟悉,是因为有些就在我们身边。
从人的角度来说,他写到了王骏德、王桑北、周玲如、刘叔叔、表叔、唐明、蒲儿等一群人,他们的形象、个性、追求与人生悲喜。
自物的角度而言,则华强北、国际大厦、赛格大厦、人行休闲道、夏天的工棚、出租屋、广告牌、躲避城管时误入其中的垃圾场……一一被再现于纸上,成为有深圳特色的文学意象。
小说的最后,又写到了华强北,华强北的街道,街道上的花草树木,楼体上的广告牌,甚至王桑北还想到了那些荒地上的蛇:“它们上哪儿去了呢?她转头望望四周,怀疑,那些蛇都修成正果,变成白娘子或是美人了。”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可能:其中一条蛇变成了美女作家,写下了一篇叫做《应许之地》的小说,发表在《特区文学》。

2.她写透了或者说揭示了一部分深圳人的烟火人生
深圳有2000多万人口,男男女女,形形色色,哭哭笑笑,生生死死——一个小型的宇宙。
2000多万人里,大部分是过客、住客、打工者、“外地人”、新移民。虽然那句“来了,就是深圳人”的口号抚慰了很多人的心,但夜深人静时,倚枕有所思,还是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尴尬:即使暂时做了“深圳人”,你也做不了这座城市的主人。这种尴尬透过表象,构成一种复杂而冰冷的隐喻,并指向肉体与灵魂、意识与现实的无奈割裂。
在我看来军少的小甜心,王骏德应该是小说中当仁不让的主角。对于这个角色,通过作者浓墨重彩巨细靡遗的叙述,我们可以了解到他的昔日与今日、身外与身内、来处与去处。重庆原本应该是他的家乡,但他却是来自邻省的异乡人;对于深圳,他原本是建设者,但却沦为底层揾食者。在这个自己亲手参与建设的城市,他屡遭冷遇与挫折,妻子、朋友都不能给他些许安慰,以至于他只能把整副身心寄托在一辆自行车上,最后更是变成了可怜的植物人,虽生犹死。对于王骏德们来说,深圳生涯简直就是一场梦魇。他的“应许之地”只能安放在并非家乡的家乡。
王桑北是叙述者,也是小说的第二主角。作为闯深圳的年轻一代,她有个性,有见识,肯吃苦,敢尝试。她可以放弃工作去上大学;她可以跟朋友合作开网店卖服装;她也可以独立打造“桑北私服”的品牌网店;她在这座城市结了婚、买了房;她甚至还创造了一个百分百的深圳人——球球。但就小说中透露的信息而言,桑北的一生也是苦多乐少:亲人,职场,感情,家庭,都充满了坎坷与虫眼,让她活得慌乱而沉重。直到小说结束时,这种日子还在继续。
与王骏德、王桑北一样,周玲如、刘叔叔、表叔、蒲儿等,也各自在自己的人生中隔膜着、不安着、疲惫着、失重着。身在深圳,心在漂泊。要留下,如何留下?想融入,如何融入?如果你去华强北、东门老街走一走,你一定会看到更多的王骏德和蒲儿。深圳一部分人的人生,已经被游利华定格在小说里。

3.她试图触及并表现深圳这座城市的情绪与精神
深圳这座城市,存在着鲜明的矛盾性:它既是雄性的,又是雌性的,既是光鲜的,又是灰暗的,既是壮阔的,又是狭隘的,既是昂扬的,又是倦怠的,既是自信的,又是慌乱的……总之,深圳是就一团矛盾。
在游利华的笔下,深圳这座城市的情绪显得相当阴郁和忧伤。她有意规避了英雄和传奇,而把笔触伸向了处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无论王骏德、王桑北,还是那些小经理、小老板,这群平凡而卑微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是从容的、快乐的,他们身处深圳的空间与秩序中,但却感受不到深圳的慷慨与护佑。他们在工作、事业、平淡的爱情、沉闷的婚姻、麻将、疾病、不断的争吵、汤汤水水和经常来袭的噩梦中挣扎,为的不过是求得一口生命之酒。杯倾,酒尽,接着重新赶路李真顺。如此往复,直至倒下。
但是,同样像大多数深圳人一样,尽管由于出身、学识、圈层等种种限制,王骏德们不得不在社会底层努力拼搏,一寸一寸地向上攀爬,但他们从未停止过这种攀爬。这何尝不是绝大多数深圳人的另一种写照?他们不低头,不甘心,不放弃,不认输。他们在磕磕绊绊、左支右绌中战斗到最后一刻。其中的王桑北,通过自己的努力,已经在改变命运的路上摘取了几枚小小的果实。尽管这个平凡的女人对未来也并没有抱什么了不起的愿望,但也从不掩饰对更美好人生的追求,就像她一直坚信,变成了植物人的父亲会奇迹般地醒过来。
我读《应许之地》,确实感受到了游利华在很用心地捕捉和表现深圳这座城市的情绪与精神——她的文学之篓里确实收获了不少的鱼虾,有几只还相当肥硕,斤两喜人。

4.最后,她的写作风格充满了深圳式诗意与节奏
细读文本,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特点:游利华整体的叙述是偏灰暗、沉郁的,如果每一节每一段都采用这样的调子,那对于阅读来说并非乐事。幸亏喜爱古典文学的游利华有意无意地在文本中加入了不少诗意的句子,仿如一盘蒸好的鱼上,撒了些葱丝香菜,不但视觉上更好看了,而且味道也更鲜美了。当然,葱丝香菜的存在,并不会让我们忽略了作为主体的鱼,正如诗意的存在,也不会让我们忘记了小说的基本叙事调性。
比如小说第四节,写王骏德在阳台上种满各式花草。其中最像花的时昙花,深夜开花,开得似梦似幻,美得让人迷醉,但它花期极短,两个小时不到就谢了,“永远,都只看到它长长厚厚的叶枝,寂寞地垂挂。”
第五节写到王骏德暂时失业,“整天呆在家里,电视剧看完了,就操起菜刀切菜,切了土豆切萝卜,刀工渐渐臻于化境,土豆丝能切得根根拿放大镜也找不出差异,肉丝则能切得蚊子腿般细,鱼片更是他的拿手,白刃过处,惟见片片淡粉蝶翼翩翩飞舞。”
小说中还提到,王骏德很喜欢自己的自行车,经常打一盆水来反复擦洗。第十三节有这样一句话:“王骏德就几乎天天骑着他的车穿行于小区,把风扯得又长又薄,丝线般抚摸萦绕他。”
这应该是王骏德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诗意时刻。他当兵,他盖房子,他帮人还账,他忍受妻子的唠叨与鄙视……他带着一身泥泞、累累伤痕,却仍然拥有欣赏鲜花、仰望星空的权利;他在深圳的底层苦苦挣扎,却仍然可以追求诗意与自由的享受。游利华没有刻意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她诉诸意象、象征和隐喻,在不动声色中意有所指,在清词丽句中创造想象空间。必须承认:她做得不错。
就《应许之地》而言,游利华的叙事密度恰好和深圳的城市节奏形成某种呼应。我们读《茵梦湖》这样的作品,会感到一天有48小时那么长,但读《应许之地》,会觉得一天好像只有10几个小时。因为深圳人,无论男女、贫富、年龄大小,无一不是快节奏动物:走路快,吃饭快,工作快,谈恋爱快,分手也快,思维快,生命快……所以,即使出现在文学作品里,也不得不快——不快不深圳啊。《应许之地》里各个人物、各种情节交替出现,深圳与重庆老家、过去与现在相互纠缠,让人仿佛在观赏一部快节奏的电影,不敢眨眼,不敢分神,生怕会看漏了什么;而且每到结尾,经常会出现一个暗示,埋下一个线索,吸引人继续读下去。可以说游利华以其独特的审美与丰沛的想象力,给深圳的一群普通人造像,为他们的日常生活、平凡人生赋予了独特性、魔力和灵魂,从而创作出了一篇精彩的小说。
对于游利华的写作,我们有理由期待更多!
马虹玫
马虹玫,女,毕业于云南艺术学院戏剧文学专业,文学学士。证券时报专栏作家,女报特约撰稿人。小说《开盘》获第六届深圳网络原创文学拉力赛冠军;小说《扶郎花(二)》获首届中国工业文学中篇小说推荐奖;小说《扶郎花》获深圳市群众文学征文大赛一等奖等等
物质的应许之地,精神的永世乡愁
——简评小说《应许之地》
(口述整理)
接到点评《应许之地》的任务,我在外地,上网不便,我是在手机上看完的小说。手边也没电脑,没办法形成文字,所以谈不上点评。今天在现场,只能通过口头,说一说对小说的感受和印象。
我从她的小说里,读出了一种很浓厚的“乡愁”,这种乡愁是最让我感动的地方,也是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思考的东西。
她这篇小说主要讲的是两代人的命运。这两代人,我们不妨以父辈那一代,我把它称为深一代,到了主人公那一代呢,叫深二代,到了他的下一代,就是深三代了。这篇小说,从父亲王俊德来到深圳展开,中间穿插了两代人的命运,跨度达几十年。是从个体命运入手的城市记忆。小说没有宏大叙事,也没有浓墨重彩,不是从正面切入,描写深圳几十年的建设。
父亲为什么来到深圳,是在当时时代背景之下,可以理解为被国家或政策或命运“抛掷”到深圳的。

看她这篇作品,看到了一些自己十分熟悉的生活。因此跟文章在某种感情上取得了一种共鸣,这种共鸣是什么?因为我出生在一个移民的城市,我父辈他们那一代,就是为了国家的三线啊等等这种建设,不同地方的人汇集到那里。所以从小我身边的邻居,就有讲上海话的姜战林,北京话的,广东话的……来自全国各地的人。当我长大后,渊源际会,我又离开了生长的地方,来到一个更大的移民城市——深圳。所以我能很快融入了深圳,虽然在生活上,也经历了找工作啊等等的煎熬,鸡飞狗跳的,但在情感上和思想上,深圳是属于我的应许之地。
我读这篇小说就觉得,其实这个王桑北,她比起我们这些人来说,她是幸运的。她的个人生活因为她父亲的命运,她今后的生活从此被改变了,如果王俊德继续留在东北,他今后的命运会是怎么样的呢?不好说。但是他到了深圳以后,整体他是吻合这个社会,吻合这个城市发展的一个向好规律。所以他们这些人其实是挺幸运的。但是小说里面的这些人,为什么他们总是想回去盖房子,想把父亲接回去住吗,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总是想回到老家。我觉得他们其实就是想回去寻找,或者说祭奠他的乡愁。从我个体出发,因为像我们这样的父辈到我这辈都是在不停移民的这种生活,其实我们的乡愁是没有地方可以寄托的。
小说中这对父女,他们这种浓厚的亲情,父亲对女儿的感情让人看了很想哭。我问一下像我们身边的这些已经,一大把年级才跑到深圳来的人,在深圳碰到困难的时候,我们有可能像王桑北那样的吗,有一个坚强的虽然算不得厚实,不是很有权有势的一个家庭,作为后盾,虽然是一个很简陋的房子,在背后支撑我们吗?我们,没有。
其实我们国家的大范围的人口流动,从解放后一直没有停止。五十年代的南下干部、六十年代上山下乡,到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人们从来没有停止行走的脚步,找寻应许之地,成就个人梦想。
我觉得虽然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来这建设的个体、小人物。但是他为了这个家庭,他化身为顶天立地的的真汉子。他做的所有事:拿自己的积蓄去填补包工头跑路后的工人工资,包括他后面跟他女儿去磨服装公司经理的那段,简直是绝了。最让我感动的,是他用他的自行车驮着他女儿上一个坡的那段,看得我眼睛酸酸的,觉得天啊,女儿好幸福啊。如果我能回到童年回到过去的话,我跟我的父辈也是这样过来的。但是我孤零零来到这个城市以后,来闯荡。你所有的委屈、痛苦,是没有人在背后给你一个坚持的支撑,给你一个温暖的抚慰。所有的东西都得靠你自己。所以我一边读一边又为这个王桑北感到幸运。虽然她的父亲初来深圳的时候生活非常艰苦,但是毕竟给她营造了一个温暖的家庭。这种温暖足以抵挡一部分外界生活的残酷。

小说中女主角王桑北,敢想敢干,性格同父亲一样,固执坚强。在她身上看到许多闯深圳的人的影子。还有她表姐莆儿,勇敢走出农村,在深圳打工,上学,追求个人梦想(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她毕竟有一段难以磨灭的经历,让她有别于乡下的同龄人,她获得了不同的生命体验。还有王桑北的母亲这个角色,虽然一直絮絮叨叨,抱怨丈夫无能,但是始终没有放弃这个家庭。她的絮叨与无奈,我觉得是被现实无情的挤压之后的一种反应。她只能压向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丈夫,从他那里获得支撑。王俊德事业失败,年老多病中风,母亲始终不离不弃。这也是小说中对那一代人婚姻的一个成功刻画。再看女儿王桑北的婚姻,关于丈夫唐明,作者留了伏笔,他们的婚姻处于一种危险难言的状态中,但是囿于篇幅,小说点到为止没有展开,或许后续作为长篇考虑的时候,作者会重点写王桑北夫妻两的婚姻。
小说里提到深圳的多处地标,但是作者有意做了艺术性的虚化处理。比如将“拓荒牛”改为几个建筑工人的形象,把“三天一层楼”的国贸大厦改为国际大厦。我觉得不宜虚化,实写即可。因为这些已是深圳的符号,被大众所熟知。写出来更容易引发大家的共鸣增加熟悉感。
小说中也提到当初那条蛇。我认为有两层意义,一就是实际的蛇,二是作者赋予的某种隐喻。早期深圳开发的时候,确实是挖山开路,虫啊蛇啊,被惊动,四处逃窜,不得不与人“亲密接触”麻雀飞龙。作者追问,后来那条蛇去哪儿了,是消失了还是变幻成其他了。其实,深圳的蛇一直都在,并没有彻底消失在人类强大的开发力量之下。这也是深圳这座城市的可爱之处。“被开发,有退却,但是没有被无情剿灭。”我宁愿这么去想。
这篇小说让我读到不同的游利华。她的作品我读的不多,但她的小说别具风味,有一种比较唯美的古典意趣。她把所有尖锐的、锋利的、棱角的、躁动的东西,做了唯美化的呈现。这篇小说的其他优点,如语言的精致,修辞的讲究等,其他特评成员都有提到,我就不赘言。我建议作家把这个中篇扩展为长篇,因为这三十年中的两代人甚至三代人的深圳生活,实在值得书写。
我很喜欢这篇小说,它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游利华。
江飞泉
诗人、小说及传记作家,广东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各文学期刊,出版诗集《今夜万物安眠》《苍生辽阔》。
失信社会里的信仰回归
应许之地,汉语词语,出自《旧约·创世纪》记载以色列人祖先亚伯拉罕由于虔敬上帝,上帝与之立约,《旧约·创世纪》其后裔将拥有流"应许之地":记载以色列人祖先亚伯拉罕由于虔敬上帝,上帝与之立约,流奶与蜜之地。
信仰:承诺与兑现
看完了《应许之地》,这次是第二遍,非常细致地看完,内心有种宽慰般的解脱感,同时有些怅然。看完全篇,跳出的第一个词是“信仰”——我们都调侃中国人没信仰,而文中的“父亲”王骏德(王操)就是虔诚之人,王桑北也是。
今天在校友群,某件近期发生的事件引发争论,我抛了一句“流氓往往活得更好”,发完了,脊背被灌了一盆冷水一样,冰凉一片。王骏德算得上是厚实之人,也许没有多大的本事,也没有多大的功业。
但他虔诚、充满正念、执拗得可爱——这正是遍地俯仰皆可得的父辈形象。那些聪明的人大致也是有的,但很少。大多是庸常的人生。
我不知道,文中也没点明,他这种性格的养成是源自军营,还是源自母亲改嫁的敏感而老实之心,但从他用自己的“卖身钱”补偿给乡亲——而这种损失几乎与他无关——足以证明他的憨厚、淳朴。这个父亲让人感动。而他为女儿不顾一切地去与不择手段的竞争对手周旋,更让人肃然起敬。
父亲啊。真的深深打动我。我也曾经塑造过一些父亲角色,譬如《饶恕》里的刘文既,《哈瓦涅斯的葡萄藤》里的陈渭老爹,《小叔的葬礼》里的小叔,都是隐忍、厚重、令人遗憾的老头——难道真应了那句话,好人未必有好报。

文中出现的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让我想到我父亲的凤凰牌自行车,迄今依然在我的厅厝里,骑了那么多年,那么久,就像一个永远不会叛变的亲人。就像我们用了多年的电脑、手机、穿过的衣服、戴过的围巾、手势,与我们保持着某种特别的情感,一旦失去了,就像某个亲人的离去,那种伤感无以复加。“父亲”自然无法寻回那辆破旧自行车,也许这是压倒他最后一根稻草,“居然还有人偷自行车”——信仰崩塌了,于是变本加厉,中了两次风后,他更近一步,成了植物人。这在我看来是一种赤裸裸的暗讽,钢铁丛林里飞速发展的大都会与苟延残喘的小人物的被驱逐、被修理的无奈与悲怆形成巨大的反差及比对,恰恰又是这个时代的标签。信仰丧失了,比信仰丧失更可怕的是人性的丧失。
不择手段,不讲诚信,不顾一切,为了金钱与竞争。工程兵出身且充满一身正义的父亲怎能会不感到失落。
信仰:执着与坚韧
不知王桑北这个角色是否有作者本人的特征,但我可以笃定的作者是满怀希冀地挖掘她人性的里的美好。尽管我们无法归纳他的信仰是什么,在有形与无形之间,但正是父亲的正念多少影响了女儿,才有了王桑北在不那么顺遂的人生有了坚韧、不懈、执着的优良品质,也让“应许”有了高地。这种高蹈而深邃的情感表达,却是细水长流般不动声色。与其说是游利华文本的特点,不如说是她性格的某种投射。
小说其实真的反应了心境。她写这篇小说时,内心应该会与王桑北那样同喜同悲,即便不去纠结作者的影子在文中映射的比重,我们也知道,这个角色塑造带着独特的魅力。而深圳与重庆,难道没有暗示着点什么吗?答案是肯定的。
给父亲盖房子,坚持做桑北私服,都是其坚毅性格的表现。
除了两大主角,为了事业和爱情坚韧不拔,奋斗不息,却最终无奈回老家的蒲儿,絮絮叨叨却不离不弃的母亲,还有刘叔叔,都让人印象深刻。但无疑父亲角色是最深入人心的。我喜欢这样的父亲。
冰凌花
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三级作家。有多篇作品发表在各文学期刊。荣获“文华杯”全国短篇小说大赛二等奖等等。已出版小小说集《幸福跷跷板》短篇小说集《接吻鱼的爱情》
笔下清泉石上流
——简析游利华中篇小说《应许之地》
“应许之地”,我对这个题目比较好奇,于是百度了一下,出自《圣经》,原意是指耶和华上帝应许给犹太人的“流奶与蜜之地”——迦南,我没读过《圣经》,但通过这个解释,是否可以理解为应许之地就是人人向往的宝地,而深圳,就应该是外来建设者心中的流奶与蜜之地。至于每个人在这块宝地上的收获却不一样白云山蹦极,或许是奶与蜜,或许是血与泪,或许满怀希望而来,徒手空空而去。
我与作者游利华相识在邻家网,大家都在一个群里,同为群亲,聊文学聊人生聊家长里短,而听她聊得最多的是书,古诗词,如果说我最佩服的两个博览群书的群亲,男当属笑笑书生,女当属游利华,她的网名叫游游,好记又顺口,下面我会以游游相称。

游游高挑白皙,一袭长裙,黑发飘飘,给人弱不禁风又仿佛不染尘世之感。而这只是表象,她其实喜欢爬山喜欢烹饪,然她最喜的则是读书。她读的书很多是有关历史,甚至我听到那些外国史书名都没阅读欲望,她却如品甘饴。中国古诗词是她最偏爱的,据说她每天必读必诵,从中吸取精华。
她对中国古代名画也喜欢品鉴,还在某刊开过一个栏目叫“丹青引”,对欣赏过的画作用文学的语言进行鉴赏。我对古画没有研究,也无鉴赏力,但还是很佩服她对画作的鉴赏。记得看过一篇她对《韩熙载夜宴图》的赏析文字,若单看古画,人物死气沉沉,但配上鉴赏文字,马上就活了,生气勃发。而且让我想起了庞贝的《无尽藏》,也是由这幅古画诞生出一部充满西方悬疑与中国古典意境相结合的长篇佳作。
说这些看似与游游的《应许之地》无关,其实大有关联。因为我从这篇作品中,读到了古诗词对游游语言的极深影响,那就是用词精炼形象不落俗套。
比如第一部分:“一列大雁在惨白的天空点出行歪斜的“一”字”。
这个“点”字,写出了距离美。大雁在高空,我们看不到大雁身体每部分,而我们熟知大雁都是排列成行飞翔,天空惨白,让我想到了白纸,所以远远望去就成了一个个黑点抖落的一字。
还有这句“窗外也有几只鸟,它们水珠般,在几棵树上溅来溅去”。
为什么将鸟的跳跃比喻成水珠溅来溅去呢?这里写出了动感和速度,鸟的跳跃是飞快的,如同溅射的水珠,一眨眼的功夫。
诸如此类还有“周玲如转过头,目光涣散地铺了一病床。”这个“铺”字形象地为目光涣散找到了落脚点。
“夕阳又冷了一层。”我们都看过夕阳西下很美,而这个“冷”字不仅将夕阳不如白天太阳的温度写了出来,还烘托出后一句“周玲如也叹了口气”,写出患者家属的无奈心情。
除了用词精炼,这篇小说的语言也颇具特色,修辞手法的运用使得描写更生动。

例如第一部分:“王桑北接住她的目光,将它扶稳、又抚拍两下:“怎么不是真的!”
接住目光,扶稳、抚拍,这一系列动作并不是手来完成,而是王桑北的目光借助了手的功能来完成,传递了一种安慰和肯定。
再如“大小车辆如爬动的大虫,人群蚁蚁行行,暮色胶裹着楼房、车辆、人群、灯光,灯光伸伸腿抬抬头罗元平,陷进更深的暮色中。”将车辆比喻成大虫,人群比喻成蚂蚁,灯光拟人化,这里“胶裹”一词更是将暮色渲染得淋漓尽致,也衬托出身处医院的主人公内心如暮色般的愁绪。
而第二部分里,“起起伏伏地蠕动,王桑北站在水泥路这头,黑点像磁石,吸着她往下小跑。”
这一句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黑点像磁石,黑点是谁呢,是蒲儿,吸着她往下小跑,她则是王桑北,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那为什么两个女孩子却如此相吸呢,后面解开了谜底,两人是几年未见的表姐妹,简单的一个比喻句将王桑北急切兴奋渴望早点见到表姐的心情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
在第四部分里有一句颇有意思:“连个小小营业所也打着饱嗝说不缺人”,将小小营业所拟人化,打着饱嗝说不缺人。非常简短,看似幽默的一句话却让读者看到了残酷的现实,王桑北当初读财会中专本是明智之选,因为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百业待兴,而等她毕业时却连小营业所都进不去了,反映了深圳发展速度之快,不只是三天建一层楼的建设速度,同时在人才培养和引进上也是速度惊人。
第六部分:“周玲如真能说啊,龙套王每天从进屋起就说,如江水滔滔不绝,一路畅快,直能把家里说得洪水滔天,人快被大水淹没呛死。”
这是一个长句,却让人不觉冗长乳山热线招聘,反而觉得具有一种冷幽默。修辞手法运用是为了表达需要,周玲如为什么这样能说,家人又为什么快被淹没呛死呢?症结就在于男主人公王骏德下岗了,曾经建设深圳的拓荒牛被远远甩在了时代的后面,女儿王桑北毕业后也找不到工作,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周玲如只能以这种牢骚不断的方式发泄。
第十三部分有一句:“却发现王骏德蜷在皮沙发上,像颗黑洋葱。”将王骏德比喻成洋葱不算,还是黑洋葱,不仅写出了他常年做建筑工作风吹日晒肤色黝黑,而且将他的萎靡状态刻画得惟妙惟肖。洋葱是卷曲的,他也是卷曲的,卷曲的理由很简单,丢了一辆自行车,而这辆自行车对于他又有着特殊意义,那是对他工作的肯定和奖励,是他光辉时代的见证,自行车丢了,他仅存的精神支柱也垮了,这一句不仅形象,并且又以剥洋葱的方式,将他与自行车的情结层层剥开。
前面提到了古诗词对作者的影响,在这篇作品中也能看出绘画对她的影响。很多语句体现了绘画美。
例如第三部分:“桑北坐在阳台门边的摇椅上,嘎吱嘎吱摇晃,将黄昏的夕光摇成根根橙黄细棒,在阴暗的地板上轮番挥动。”橙黄细棒,轮番挥动,夕光的动态美通过这八个字就描绘出来了,同时也给人一种闲适安逸的宁静。
第五部分这句“土豆丝能切得根根拿放大镜也找不出差异,肉丝则能切得蚊子腿般细,鱼片更是他的拿手,白刃过处,惟见片片淡粉蝶翼翩翩飞舞。”明显是夸张的手法,可分明又让读者看到了另一种动态美,不是景物的美,而是厨艺的美,特别是最后一句“片片淡粉蝶翼翩翩飞舞”,速度之快,刀工之好,动作之美集于一体,奉上了一道视觉盛宴。而这双拿过多年泥瓦刀的粗糙有力的大手,竟然将厨艺练得出神入化,是幸还是不幸呢?
第十二部分“透过窗,可以看见高高低低新新旧旧的楼群,像种在大地上的树。”和第十八部分“密集,房屋如此密集,人群也如此密集,仍一刻不停,噌噌噌滋长,长成一片森林。”我是将这两句对比着看,前面还说是种在大地上的树,后面就说噌噌噌滋长,长成一片森林,这里的树和森林并不是指大自然的树木森林,而是指深圳这座城市的楼群,树与森林的疏密程度是不一样的,两个句子对比看,就会发现从另一个角度反映了深圳发展速度发展规模。

小说创作考验作者的虚构能力表达能力,这篇作品给我的感觉是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但虚构相对少,反而给人非虚构的感觉,情节上相对比较平缓。
父亲王骏德有五处让人记忆深刻的表现:其一是将自己全部补偿款拿出来替逃跑的包工头偿还拖欠乡亲的工资;其二是骑着自行车做小生意被城管追得满街跑,逃到垃圾堆旁;其三是为女儿讨公道不惜拖着病体当无赖用强硬手段;其四是为了女儿的梦想,宁可舍弃玩麻将,年迈仍用自行车载着扭伤脚的女儿去上课;其五是丢了自行车以后竟然比当初下岗还反应激烈甚至中风。
朱自清《背影》中的父亲很平凡,却让几代人印象深刻并为之感动,《应许之地》中的父亲王骏德滦南天气预报,是一个对乡亲有情有义有担当,对女儿理解支持有父爱,对工作能屈能伸有弹性,对荣誉心存不舍有留恋的立体形象,他代表了来深第一代拓荒牛的付出和牺牲,他们平凡渺小却真真切切为深圳的改革发展奉献了青春和热血,父亲的形象是这篇小说最为饱满的。
而王桑北作为深二代,见证了深圳的成长发展变化,她个人的成长之路也是许许多多深圳青年人奋斗精神的缩影。大浪淘沙,有成功也有失败,表姐蒲儿的婚变直至后来创业失败返乡,也是很多来深建设者的心酸历程,奋斗不代表一定成功,背叛与诚信,这些也值得反思。
整篇作品,没有宏大叙事,透过小人物的生活变迁,生动再现了深圳特区改革开放的巨变。如汩汩清泉,在心头蜿蜒流淌,洗涤。
如果说缺点的话,我觉得部分插叙倒叙影响了阅读效果,可能是衔接问题没有处理好,偶尔显得混乱。当然,我是纸上谈兵,旁观者的感受不一定准确。瑕不掩瑜,好作品值得学习更值得研磨。
感谢特文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这个不懂评论的外行天马行空乱弹琴,评析错误恳请各位行家批评指正。谢谢!

自由讨论
主持人:那我们就进入第三个环节,自由讨论,评论不要全是一面倒的夸,大家尽管多挑刺,给些“尖酸刻薄” 的建议。

温柔铁:我觉得开始的部分是有点不好,开篇用的是人名,而没有交代他们之间的关系,看得我有点蒙 ,不知道他们谁是谁。我觉得在第一次提到这个人名的时候就可以交代一下他的身份。不然我要看到后 面才知道他们几个的身份。
冬雷:我觉得她这篇文章,就是有一个时间的跨度。其实要去写一个时间跨度很长的作品,难度是很高的,要把一个长篇的量压缩成中篇,还要把小说人物立起来,是非常难的丹尼格兰杰。这篇小说其实是有两个版本的。我个人更喜欢第一个版本,有更多情绪的峰回路转,更多的缓冲。然后朱总编把它给理顺了,就时间 线上进行了一些调整,这样反倒有些一马平川了。不过峰回路转和一马平川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至于大家跟喜欢哪种,这个就见仁见智,是读者审美的问题了。

还有王俊德因为工友老板逃跑而会家找周玲如要钱的时候,周玲如说:“你当你是老板哇。”这个“哇 ”字就用得很妙。一般人写都会写:你当你是老板啊。“啊”和“哇”看似差别不大,但其实有着明显 别。我们可以试试用嘴读出来,“哇”字是张大嘴巴的,更具有画面感,更能表现出女人那种一惊一乍的感觉,但是“啊”字则快速有力,带有责备之意。这是这个让我印象十分深刻。
温柔铁:你这不是挑刺,你这是给了更高评价了。
笑笑书生:先小小贬几句,再使劲夸。你这是先抑后扬。
游利华:其实我是想写长篇的,但不是现在。我写长篇也是写近三三十年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吧。然后这 个长篇呢,我策划了已经快十年了,还在策划中。我觉得还有很多事情很多人物没想好,他从哪里来, 然后要往哪里走,所有的人物我都会给他做一个自我安置。我每年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可能上一年我 想这个人物应该是这样子的,今年我又想这个人物不应该这样子,应该是另外一个样子。每年都在变化 。
笑笑书生:完全可以理解,关键还是动笔去写,一写起来,什么事,什么问题都会在写作的过程中得到解决的。


下期预告

特评团第10期
时间:9月28日晚8点(周五)
特邀嘉宾:王卉子
点评作品:《清白》(发表于《特区文学》2018年第5期)
活动预计时长为一小时,分为三个部分:作者发表创作谈、评刊团成员发表评论、自由讨论。活动期间群成员可随时提问或发表意见。
现将邀请4-6名群友组成特评团,特评团成员每人将获得《 特区文学》最新上市的杂志各两本,另外《特区文学》杂志将开辟“特评团”专栏,编辑部将优选部分评论刊登在《特区文学》杂志上,被选中的将获得50元稿费。希望大家能参与其中,乐在其中。有意者或想入群者可与【特区文学大本营】的群主冬雷私聊。(添加好友请扫下面的二维码,备注特评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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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落尽 转瞬即逝

我们需要透过一系列的训练来突破关卡,我们需要达到一个不受到过去历史的羁绊的心境,透过这样的心境,进而引导成为一个适合进行前进到战士人,我们需要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战士,我们的目标是遵循着力量进入无限的领域和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