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张莉 【织绣非遗访谈】常州乱针绣非遗传承人-公共艺术协同创新中心
常州乱针绣以针代笔，
乱而不杂，密而不堆，
画绣一体，运针自如，
错综线条，精细理法，
闭门苦练二十年，守得云开见月明。
{ 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群研修研习培训计划 }
染织绣研修班综合创作现场原创视频
▲点击观看染织绣研修班创作现场
张莉
常州乱针绣非遗传承人
工艺美术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常州区级苏绣（乱针绣）技艺传承人。非遗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中国非遗传承人群研培计划（上海大学2017染织绣研修班）学员
1997年结缘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杨天禄，2001年师承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陈亚先、中国刺绣艺术大师孙燕云母女，并为陈亚先大师的关门弟子。长期深入学习研究，在保留本绣种（乱针绣）属性的基础上，开始逐步形成典雅、诗意同时富有思想的个人创作风格。尤其擅长刻画各种类型的人物肖像绣品制作，深受国内外各界藏家喜爱的赏识。
从童年到少年的绘画梦
张莉从小就喜欢看连环画，七岁的时候就学着临摹《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里的画像了，这使她不经意地打开了通往艺术的大门。十几岁的时候，她在亲友介绍下认识了常州著名书画家史士明老师，史老师喜欢画年画，知道她想学习特别高兴，在学习过程中着重加强了人像造型能力，这为她日后在人物肖像的创作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张莉是半路出家，她以前学电子专业，九十年代初被分配到国企上班。说来也巧，在1997年的时候认识了她的启蒙老师，常州工艺美术大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杨天禄，杨老师在常州工艺美术研究所做乱针绣，她很幸运，工作之余到老师家学习，最早的一幅画是《狼狗》，老师帮她描了稿，告诉她苏州哪里有配线，她就自己去配，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在此机缘下，张莉树立了做乱针绣的信心，2001年，毅然从单位辞职专心做乱针绣，将十年全部的工作放下，一切从零开始。
恩师抛出橄榄枝 促她前行
《狼狗》雏作，使张莉有幸经过当时轻工局的领导介绍，认识了后来的授业恩师孙燕云老师，以及她的母亲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陈亚先老师。孙燕云老师是中国工艺美术刺绣大师和刺绣单项大师， 90年代初从工艺美术研究所辞职下海，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她的母亲退休后来到女儿工作室亲自为绣品检验把关，张莉在这时进来，陈亚先大师已73岁。张莉先是从风景、动物水皮杂谈，到难度最大的真人肖像，系统化地学习到了乱针绣技艺的精髓。这一学就是十八年之久。
学习的过程是辛苦的，同时又是十分幸运的。因孙燕云老师经常有商务外事活动，学习过程中的作品多教由陈大师指导。本脉擅长人物肖像制作，初试人物的顺利，使张莉很快进入人物肖像的学习过程中，常年间有大量的机会练习。在制作最痛苦的脸部调整与纠错环节中，陈大师每天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手把手指点，这种状态，有时连续几周，直至绣品成功完成。时至今日，张莉回想起学习之路，仍然真诚地感恩陈亚先恩师与孙燕云老师。
2015年，张莉的技艺逐渐成熟后，她考取了苏州工艺美术学院职业技术院，进入首届非遗大专试点班，离开了老师工作室，进行理论学习。2017年10月毕业的同时，也结束了江南大学的非遗培训班。此后，在不断学习与创新的同时，机缘巧合下，张莉进入了上海大学非遗培训班。
逢百年历史 驱散迷雾
刘海粟先生曾对乱针绣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说：“以针为笔，以丝为丹青，使绘画与绣法融为一体，自成品格，夺苏绣湘绣之先声，登刺绣艺术之高峰。”乱针绣的历史要从民国开始说起，江南一带家家户户都有精湛的女红技艺，杨守玉是乱针绣的创始人，塔琳托娅也是刘海粟先生的表妹，生在书香门第，耳濡目染，从小就接触女红。刘海粟先生1921年从家乡走出来，创办了上大美专，即上海美术学院的前身，当时丹阳正则女校的校长叫吕凤子，聘请杨守玉到丹阳做刺绣老师，所以乱针绣的产生也受到了校园文化的引导，张莉说，现在百年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校园，很有意义。
刺绣作品《奥黛丽赫本》
刺绣作品《达芙妮之恋》
如何将从西方学习到的技艺洋为中用，把传统的东西从根上、从血脉上扶持起来，要依靠传统和现代的结合，乱针绣也是这样的例子。乱针绣从苏绣中的基本技法中走出来，用苏绣的语言借鉴西方的现代光影原理，将素描和色彩结合起来，它是中西结合的实体。
刺绣作品《牛仔风衣上的向日葵》
刺绣作品《牛仔风衣上的向日葵》局部
张莉算起她从事乱针绣的年龄，从1997年到现在，已有20年的时间了。虽然做了很多年，但尝试与服装结合还是近两年的事情。在江苏大学试点班做衍生刺绣对接时，参加了“对话真丝旗袍”的活动，将乱针绣的工艺用真丝旗袍的方式表现出来，那是她第一件做到旗袍上的尝试，去年上大美院成立，她用乱针绣与民国时代经典旗袍的组合，以刺绣的方式延续了百年上海的历史。
刺绣作品“缘起百年 江南之恋”系列-《紫荆叶》
刺绣作品“缘起百年 江南之恋”系列-《紫荆叶》 局部
飞针走线 讲述乱针绣基本原理
苏绣是四大绣，传统苏绣使用丝线，利用蚕丝的反光进行表现，而乱针绣则要避光。它的典型特点就是“左右交叉”原理，苏绣使用平针，朝一个方向排针，乱针绣所谓的乱是相对于传统苏绣的平针来说的，其实是乱中有序，像素描一样，需要砌形，角度多变，可能35度，72度，每一针都不一样，一样的形象每个人绣出来也不一样傅冬菊，因为下针起针，线色不同，正面下去，反面上来，每个人的走针方向也不同，都是按照自己对绘画的理解来做的。人物毛发和动物的翎毛一样，生长过程中毛囊分布是立体的、球状的，激素的生长也会导致毛发长短不一，动物毛发随着球形分布是散乱的状态，长的毛有倒度，有软硬，会自然形成分割，看起来东倒西歪，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头皮的二层绒毛和动物耳朵里外的绒毛都有很大区别虬褫，科学地掌握后就会发现根据长势去找针会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反映在动物身上是一个道理，长期的运动也会影响毛的结构和运动原理。
刺绣作品《猫》
风景画是学习乱针绣的入门课，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因为不用去找具体的形和骨骼，次难的是动物，最难的是人物。因为肤发下的骨骼结构、神态，需要形神兼备，这是最高的级别，风景画少片叶子则是无关大雅的，所以这是三段阶梯式的入门。在这个过程当中，学习过现代美学的课程，拿线、调色就会很大胆，敢于尝试，会进行色块的逐级调节，乱针绣不是颜料间的化学反应大尾鲈鳗，而是纤维之间用针产生的物理反应。只有通过技艺的传达，用穿插和颜色的渐变才能达到。做人像的话，一套线有三十多个系列，从浅到深。以此类推，像画画调色一样，需要不停的搭线，眼睛思想达到统一产生视觉错觉，像西洋的点彩，在斑驳的画面中，近看什么都没有，远看却可以提炼出框架和结构。
刺绣作品《汶川-秋月》
关于工艺：绣的第一层叫做铺底，用黑白灰原理铺出大体基调，呈现出立体结构，但这时是镂空的，线色之间像蜘蛛网一样；第二层减少线，如果第一层有五根线，第二层就减少到两根，林俊杰西界逐层减少线的数量孙美瑶，往网眼中穿插、塑形、堆叠，把它看成是一个球形进行填满越古遗情，第三层的原理同样是塑形，在这个过程中完成明暗、结构和平整度，一层层做到最后。由于皮肤是光滑的，所以到后面线用的越来越少，越来越细腻，底色铺好后，再根据人种肤质特点与结构及肌肤内层经脉、血管带来的外观效果层叠加色艾达·王，然后在被分散打破的底层形态上进行脸部重塑。张老师指出，在乱针绣中，作品人物灵魂的塑造与创作者的个人修养有很大关系。
刺绣作品《寻找自我》
此外，做一件作品时，首先要在空白的地方留出空间，让它虚实相间向延红，留有余地，以研修班作品为例，她做的是鹦鹉，乱针绣制作周期比较长，十天左右的时间很紧张，她先用硫酸纸将鹦鹉绘上去，使用多年练就的纯熟技法，第一遍就用色块填满，区分好颜色，争取每一针都不浪费，接下来使镂空的部分越来越少，乱针绣非常强调堆叠，这个过程中颜色一直在变化开心鬼上错身，色彩逐渐清晰，也越来越饱满，但她觉得完成时仍有一些遗憾，背景的处理不够到位，张莉说，还可以更好。
张莉 X 海派旗袍设计师苗海燕跨界刺绣旗袍作品《缤纷》
《读书女郎》是她的第一幅油画刺绣作品，2002年的时候第一次尝试，她说：“当时老师工作室搬迁，正好让我们自己试试，这幅没有老师指导由贵香织里 ，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也没有章法，当时尝试着找点模仿又见女王蜂。”另一件《做针线活的女人》获得过江苏省协会“艺博杯”、上海国际工艺美术博览会金奖，颁奖当天她没有去，她的老师转述道：“现场评委评论说看到这件作品非常开心，有一个年轻的后辈肯踏踏实实地从技艺本身去完成，这种态度值得鼓励，一定要给她这个金奖言咒师。这番话极大的肯定了张莉的创作态度，也给了她很大鼓励，可谓实至名归。
刺绣作品《做针线活的女人》
回归本心 最打动人的还是生活
张莉小时候还喜欢临摹中外美人画像，谈起自己最喜欢的作品，她笑着说是赫本的素描画像，奥黛丽赫本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好莱坞明星，也是她从小到大的偶像。张莉尤其喜欢她在《罗马假日》中“安妮公主”那纯洁美好，天使般的模样，便绣了一件她的黑白肖像。素描一直是张莉最喜欢的类型，她非常沉迷于古典主义的典雅美，这件作品创作于2016年，参加第四届非物质文化遗产博览会拉拉勾简谱，全国有五个金奖，她代表苏绣就拿了一个。
刺绣作品《拈花仕女图》
另一件有意义的作品是《达芙妮之恋》，使用了借底留白的方法，使用美术理论中的光影原理，让人物的脸部、肩部和背景巧妙地留白，同时用镂空营造出朦胧的感觉。这件作品源于橄榄树与阿波罗的动人故事，达芙妮是露珠女神，也是大河之神的女儿，最后化身为橄榄树，阿波罗剪下她的一根枝条，盘在头上，象征着胜利和希望，构图中圆形的灵感来自于露珠，暗示露珠女神的身份黄宣德，通过这种方式呼应神话故事，张莉带着情结去处理，非常细腻富有诗意，而且着重抓取了女神回眸转神的瞬间。
由于许多工艺美术类技艺，自身缺乏原创能力，当走到当今市场形势发生巨大变革的时侯，张莉感觉犹如进入死胡同，但在拓展学习的过程中情势却逐渐开朗。张莉说“携手跨界，吸收营养”给了她信心，之前有言论说“传统文化回归后，西方的东西是否摒弃，在今天是否还有用”，尤其在传统文化很浓郁的苏州，觉得乱针绣是洋用的，异来物，西方的东西是否还有价值？她一度很困惑，但现在开放学习，接受度变高，乱针绣的地位也有所提升。乱针绣是在借鉴西方美术理论基础上与东方的针线语言有机结合的现代工艺，因此可以洋为中用，用它的特性为中国人自己所服务。传统与现代应该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纺染织秀提倡“两条腿走路”，传统与现当代结合，非常具有继承与发扬的意义。
张莉与上海大学上海美术学院执行院长汪大伟教授
张莉在染织绣非遗研修班结业典礼暨成果展
最后，张莉感谢恩师、各学院、家人、朋友和一路走来帮助过自己的人，她会带着感恩的心继续努力。接下来她首先要提高技艺，不断的充实自己，同时非常期待与学校携手，跨界合作，尝试共同开发。上海的包容性很大，会让人有源源不断的动力，也会支撑着她不断前行。常州乱针绣实属刺绣精品，并不多见，相信它的前景定会越来越好，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张莉在为非遗跨界音乐剧《白蛇惊变》制作白蛇的服饰
学无止境，张莉在创作的同时也在非遗传承创新道路上孜孜不倦的探索，相信通过她的努力，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让我们看到常州乱针绣绽放出新的光彩。
监 制：章莉莉
责任编辑：逄继青
图文排版：王 萌
文字采编：袁 娜
摄 影：朱 晔
短片摄制：上海上看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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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上海市教育委员会下属的一个以学科知识服务社会，推进社会进步和探索创新教育机制的项目执行机构。围绕整合传统文化资源与当代文化资源，探索创新教育模式培养人才云联牧场，主要服务于现代公共艺术方向、都市手工艺方向和城市会展业方向，致力于推动社会文化艺术传承与创新。
常州乱针绣以针代笔，
乱而不杂，密而不堆，
画绣一体，运针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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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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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艺美术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协会会员，常州区级苏绣（乱针绣）技艺传承人。非遗文化和旅游部/教育部“中国非遗传承人群研培计划（上海大学2017染织绣研修班）学员
1997年结缘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杨天禄，2001年师承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陈亚先、中国刺绣艺术大师孙燕云母女，并为陈亚先大师的关门弟子。长期深入学习研究，在保留本绣种（乱针绣）属性的基础上，开始逐步形成典雅、诗意同时富有思想的个人创作风格。尤其擅长刻画各种类型的人物肖像绣品制作，深受国内外各界藏家喜爱的赏识。
从童年到少年的绘画梦
张莉从小就喜欢看连环画，七岁的时候就学着临摹《三国演义》、《红楼梦》、《水浒传》里的画像了，这使她不经意地打开了通往艺术的大门。十几岁的时候，她在亲友介绍下认识了常州著名书画家史士明老师，史老师喜欢画年画，知道她想学习特别高兴，在学习过程中着重加强了人像造型能力，这为她日后在人物肖像的创作打下了深厚的基础。
张莉是半路出家，她以前学电子专业，九十年代初被分配到国企上班。说来也巧，在1997年的时候认识了她的启蒙老师，常州工艺美术大师江苏省工艺美术大师杨天禄，杨老师在常州工艺美术研究所做乱针绣，她很幸运，工作之余到老师家学习，最早的一幅画是《狼狗》，老师帮她描了稿，告诉她苏州哪里有配线，她就自己去配，用了一年的时间完成。在此机缘下，张莉树立了做乱针绣的信心，2001年，毅然从单位辞职专心做乱针绣，将十年全部的工作放下，一切从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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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狗》雏作，使张莉有幸经过当时轻工局的领导介绍，认识了后来的授业恩师孙燕云老师，以及她的母亲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陈亚先老师。孙燕云老师是中国工艺美术刺绣大师和刺绣单项大师， 90年代初从工艺美术研究所辞职下海，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她的母亲退休后来到女儿工作室亲自为绣品检验把关，张莉在这时进来，陈亚先大师已73岁。张莉先是从风景、动物水皮杂谈，到难度最大的真人肖像，系统化地学习到了乱针绣技艺的精髓。这一学就是十八年之久。
学习的过程是辛苦的，同时又是十分幸运的。因孙燕云老师经常有商务外事活动，学习过程中的作品多教由陈大师指导。本脉擅长人物肖像制作，初试人物的顺利，使张莉很快进入人物肖像的学习过程中，常年间有大量的机会练习。在制作最痛苦的脸部调整与纠错环节中，陈大师每天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手把手指点，这种状态，有时连续几周，直至绣品成功完成。时至今日，张莉回想起学习之路，仍然真诚地感恩陈亚先恩师与孙燕云老师。
2015年，张莉的技艺逐渐成熟后，她考取了苏州工艺美术学院职业技术院，进入首届非遗大专试点班，离开了老师工作室，进行理论学习。2017年10月毕业的同时，也结束了江南大学的非遗培训班。此后，在不断学习与创新的同时，机缘巧合下，张莉进入了上海大学非遗培训班。
逢百年历史 驱散迷雾
刘海粟先生曾对乱针绣给予了高度评价，他说：“以针为笔，以丝为丹青，使绘画与绣法融为一体，自成品格，夺苏绣湘绣之先声，登刺绣艺术之高峰。”乱针绣的历史要从民国开始说起，江南一带家家户户都有精湛的女红技艺，杨守玉是乱针绣的创始人，塔琳托娅也是刘海粟先生的表妹，生在书香门第，耳濡目染，从小就接触女红。刘海粟先生1921年从家乡走出来，创办了上大美专，即上海美术学院的前身，当时丹阳正则女校的校长叫吕凤子，聘请杨守玉到丹阳做刺绣老师，所以乱针绣的产生也受到了校园文化的引导，张莉说，现在百年之后，我们又回到了校园，很有意义。
刺绣作品《奥黛丽赫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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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将从西方学习到的技艺洋为中用，把传统的东西从根上、从血脉上扶持起来，要依靠传统和现代的结合，乱针绣也是这样的例子。乱针绣从苏绣中的基本技法中走出来，用苏绣的语言借鉴西方的现代光影原理，将素描和色彩结合起来，它是中西结合的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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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针走线 讲述乱针绣基本原理
苏绣是四大绣，传统苏绣使用丝线，利用蚕丝的反光进行表现，而乱针绣则要避光。它的典型特点就是“左右交叉”原理，苏绣使用平针，朝一个方向排针，乱针绣所谓的乱是相对于传统苏绣的平针来说的，其实是乱中有序，像素描一样，需要砌形，角度多变，可能35度，72度，每一针都不一样，一样的形象每个人绣出来也不一样傅冬菊，因为下针起针，线色不同，正面下去，反面上来，每个人的走针方向也不同，都是按照自己对绘画的理解来做的。人物毛发和动物的翎毛一样，生长过程中毛囊分布是立体的、球状的，激素的生长也会导致毛发长短不一，动物毛发随着球形分布是散乱的状态，长的毛有倒度，有软硬，会自然形成分割，看起来东倒西歪，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头皮的二层绒毛和动物耳朵里外的绒毛都有很大区别虬褫，科学地掌握后就会发现根据长势去找针会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反映在动物身上是一个道理，长期的运动也会影响毛的结构和运动原理。
刺绣作品《猫》
风景画是学习乱针绣的入门课，相对来说比较简单，因为不用去找具体的形和骨骼，次难的是动物，最难的是人物。因为肤发下的骨骼结构、神态，需要形神兼备，这是最高的级别，风景画少片叶子则是无关大雅的，所以这是三段阶梯式的入门。在这个过程当中，学习过现代美学的课程，拿线、调色就会很大胆，敢于尝试，会进行色块的逐级调节，乱针绣不是颜料间的化学反应大尾鲈鳗，而是纤维之间用针产生的物理反应。只有通过技艺的传达，用穿插和颜色的渐变才能达到。做人像的话，一套线有三十多个系列，从浅到深。以此类推，像画画调色一样，需要不停的搭线，眼睛思想达到统一产生视觉错觉，像西洋的点彩，在斑驳的画面中，近看什么都没有，远看却可以提炼出框架和结构。
刺绣作品《汶川-秋月》
关于工艺：绣的第一层叫做铺底，用黑白灰原理铺出大体基调，呈现出立体结构，但这时是镂空的，线色之间像蜘蛛网一样；第二层减少线，如果第一层有五根线，第二层就减少到两根，林俊杰西界逐层减少线的数量孙美瑶，往网眼中穿插、塑形、堆叠，把它看成是一个球形进行填满越古遗情，第三层的原理同样是塑形，在这个过程中完成明暗、结构和平整度，一层层做到最后。由于皮肤是光滑的，所以到后面线用的越来越少，越来越细腻，底色铺好后，再根据人种肤质特点与结构及肌肤内层经脉、血管带来的外观效果层叠加色艾达·王，然后在被分散打破的底层形态上进行脸部重塑。张老师指出，在乱针绣中，作品人物灵魂的塑造与创作者的个人修养有很大关系。
刺绣作品《寻找自我》
此外，做一件作品时，首先要在空白的地方留出空间，让它虚实相间向延红，留有余地，以研修班作品为例，她做的是鹦鹉，乱针绣制作周期比较长，十天左右的时间很紧张，她先用硫酸纸将鹦鹉绘上去，使用多年练就的纯熟技法，第一遍就用色块填满，区分好颜色，争取每一针都不浪费，接下来使镂空的部分越来越少，乱针绣非常强调堆叠，这个过程中颜色一直在变化开心鬼上错身，色彩逐渐清晰，也越来越饱满，但她觉得完成时仍有一些遗憾，背景的处理不够到位，张莉说，还可以更好。
张莉 X 海派旗袍设计师苗海燕跨界刺绣旗袍作品《缤纷》
《读书女郎》是她的第一幅油画刺绣作品，2002年的时候第一次尝试，她说：“当时老师工作室搬迁，正好让我们自己试试，这幅没有老师指导由贵香织里 ，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也没有章法，当时尝试着找点模仿又见女王蜂。”另一件《做针线活的女人》获得过江苏省协会“艺博杯”、上海国际工艺美术博览会金奖，颁奖当天她没有去，她的老师转述道：“现场评委评论说看到这件作品非常开心，有一个年轻的后辈肯踏踏实实地从技艺本身去完成，这种态度值得鼓励，一定要给她这个金奖言咒师。这番话极大的肯定了张莉的创作态度，也给了她很大鼓励，可谓实至名归。
刺绣作品《做针线活的女人》
回归本心 最打动人的还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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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许多工艺美术类技艺，自身缺乏原创能力，当走到当今市场形势发生巨大变革的时侯，张莉感觉犹如进入死胡同，但在拓展学习的过程中情势却逐渐开朗。张莉说“携手跨界，吸收营养”给了她信心，之前有言论说“传统文化回归后，西方的东西是否摒弃，在今天是否还有用”，尤其在传统文化很浓郁的苏州，觉得乱针绣是洋用的，异来物，西方的东西是否还有价值？她一度很困惑，但现在开放学习，接受度变高，乱针绣的地位也有所提升。乱针绣是在借鉴西方美术理论基础上与东方的针线语言有机结合的现代工艺，因此可以洋为中用，用它的特性为中国人自己所服务。传统与现代应该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纺染织秀提倡“两条腿走路”，传统与现当代结合，非常具有继承与发扬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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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无止境，张莉在创作的同时也在非遗传承创新道路上孜孜不倦的探索，相信通过她的努力，在不久的将来就可以让我们看到常州乱针绣绽放出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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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 影：朱 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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