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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苏菲·玛索:美丽的皮囊终会老去,有趣的灵魂永远年轻 巅锋问答-何润锋工作室


导语
苏菲·玛索,全世界影迷眼中的女神,知名度最高的法国女演员,拍出了三部电影长片的导演,特立独行的女性主义者——哪个头衔最贴近她对自己的认知?
在巴黎一个安静的午后,《巅锋问答》节目主持人何润锋邂逅了苏菲·玛索。于是,便有了两人之间的以下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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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新作:
用一种有意为之的搅浑水来打破沉闷
何润锋:苏菲你好多功能校准仪,欢迎来到《巅锋问答》。我知道你已经完成了新作《Mrs. mills》,这也是继《当爱变成习惯》、《魅影追击》之后,你第三部自导自演的电影长片。能不能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苏菲·玛索:我很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两年来我的精力完全投入在这部电影里。我的初衷就是拍一部喜剧、一部好玩的电影。剧中人物也在找乐子,又常常会把自己绕进去。我用一种有意为之的搅浑水来打破沉闷,拍了一部传递快乐情绪和乐观主义的电影。
何润锋:这部电影的主演包括Pierre Richard,但为什么电影海报上出现的是你和一位老太太?片中是有反串演出吗?
苏菲·玛索:是的,的确是有反串。我喜欢这类有趣的表演,戏装、化妆变身、双重身份之类,通常会制造出不错的笑料。这就有点像演员这个职业,一直在转换不同的身份。

苏菲·玛索自导自演的新作《Mrs.Mills》预告片
何润锋:你塑造的每个电影角色都有很鲜明的个性,那么这次在《Mrs. mill》中,你呈现的是一种怎样的荧幕形象?
苏菲·玛索:作为一名演员,我像所有职业演员一样,会挑选角色。但作为导演,我首先会写一个故事,需要虚构一些人物和情境。我希望这些人物看起来是真实的、鲜活的、自洽的。
何润锋:听说这部电影有一部分是在上海拍的,所以故事和中国有关吗?
苏菲·玛索:是的,这部电影的开始和结局都在上海。我去过好多次中国。这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人肯定会在自己所见、所经历的事情中得到启发。虽然这部电影的主要情节都发生在巴黎15区比尔阿克姆桥旁,但人物有逃离的念头和对远方的向往,会渴望旅行、了解其他文化、踏足遥远的国度。中国自然是不二之选,因为我在那里有很多的回忆,我在古老的东方智慧中找到了根源。对了,林栋甫也演出了这部电影。他的表演特别棒,尤其是那种既好笑又充满魅力的笑声。
苏菲·玛索在上海老街拍摄的写真
谈入行:
年少成年的幸运远多于遗憾
何润锋:很期待这部电影上映,也希望到时你能再次访问中国。要知道,你在中国有无数粉丝。我数了一下,发现从14岁至今,你已经拍了45部电影了。你是从小就想成为电影明星吗?
苏菲·玛索:不,这完全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也不能说是纯粹的偶然,因为我不相信偶然。那时候是暑假,我当时只是想找份工作,赚点钱。可我太小了,只有12岁。我寄了照片给一家拍摄婴儿广告的模特经纪公司。他们虽然觉得我的年纪太大了,但还是留下了照片。6个月后,他们打电话通知我去参加一部电影的选角,那部电影就是《初吻》。
苏菲·玛索在电影《初吻》中的经典片段
何润锋:《初吻》让你一夜成名。但你真正决定要以电影为终生职业,是在什么时候?
苏菲·玛索:其实这一点我从来都不确定。我从没学过怎么从事这个职业,没有受过专业教育。我就像一个小孩子第一次接触了一样新事物,并不知道是否要以此为职业。后来我回去上了一段时间学,但很快就不上了。因为这个职业选择了我,把我带走了。我开始了一次次的旅行、拍摄、会面,这些东西逐渐地占据了我的生活。
何润锋:就像每个硬币都有正反两面一样,《初吻》让你一夜爆红,但也让你过早被媒体包围,无法像普通少女那样学习和生活。现在回头看,你觉得年少成名对你而言,更多的是一种幸运,还是遗憾?
苏菲·玛索:在我看来,幸运的比重永远大于遗憾。其实遗憾也是生命的一部分,关键取决于你如何看待它。既然生活赠予我这样一份礼物,我就得尝试着做点什么,无论是出于感恩,还是想让自己适应这一切。
苏菲·玛索1966年生于法国巴黎,父亲是卡车司机,母亲是零售店员,家境一般。
何润锋:如果能够重返14岁,你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苏菲·玛索:我应该会想尝试不同的选择,在生活里我就很讨厌重复做相同的事。一次就够了,生活总是有最好的安排。
何润锋:中国有很多青少年,想成为像你这样的明星,你对他们或者他们的父母有什么建议吗?
苏菲·玛索:我从来没有想要出名。当然这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成名需要一个真正的理由。如果你对某件事情怀有热情,你就应该把这种热情坚持下去。接着,该来的都会来。虽然并不一定会带来成功,但重要的是成为自己内心里的那个人。
拍完《初吻》一夜成名后,苏菲·玛索回到市郊中学读书。1981年,她和她的同学在校门外合影。
谈解约:
那是为了自由美璃格格 ,不是因为爱情
何润锋:从14岁到18岁,你在高蒙电影公司拍了4部电影,都很成功。但在你18岁那一年,当高蒙电影公司试图阻止你和安德烈·祖拉斯基合作时,你选择了解约。听说公司是想让你继续保持“法国甜心”的形象,而你渴望改变,做真实的自我,是这样吗?
苏菲·玛索:其实我一直都会跟降临在我身上的事情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时候,突然之间,《初吻》、整个世界、荣誉、成功……这一切都太快了、太剧烈了。出于自我保护,我迅速地跟周围出现的一切建立起某种距离。所以,无论是面对高蒙公司,还是跟祖拉斯基以及他的电影之间,我都保持着一种独立性,总是跟随自己欲望的驱动,而不过分受合约或是义务的约束。
14岁到18岁,苏菲·玛索在高蒙电影公司拍了《初吻》、《初吻2》、《萨卡纳要塞》、《最后一次接触》。
何润锋:但我还是很好奇,促使你决定离开高蒙电影公司的,是你对自由的渴望,还是因为对安德烈·祖拉斯基的爱情?
苏菲·玛索:是为了自由。
何润锋:自由?真的吗?
苏菲·玛索:我想是的。我们受到职业的限制,但我们还是应该有选择权。一旦有选择的可能,我一定会选自由。
何润锋:但你为了解约,支付了100万法郎违约金。你是如何筹集到那笔钱的?
苏菲·玛索:我的运气不错,祖拉斯基那部电影的制片人给我的片酬相当高,演那部片赚的钱就全给了高蒙。我也有来自家庭的支持,当然是精神支持,不是经济支持,我父母并不富裕。
何润锋:从那时到现在已经30多年过去了,你和高蒙之间的隔阂消除了吗?通常在参加盛典时见到高蒙的人,你会跟他们打招呼吗?
苏菲·玛索: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去世了。
何润锋: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注意到你在5年前曾非常直接地谴责高蒙,你说“这些老家伙表面上想和我做最好的朋友,但实际上他们却想要完全操控我的生活,我的事业,甚至我的一切”。所以如果有人欺骗或是冒犯了你,你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对吗兖州兴隆塔?
苏菲·玛索:是的,我承认有那么一点点。但因为这是在我很年轻的时候遭遇的一次重创,我不得不做出选择,划出自己的阵营卡露拉。当时的情况非常复杂,尤其是人际关系。我认为人际关系一直都是很重要的,背叛、忠诚、信任……正是这些造就了你,产生出人与人的关联,或者使一些关系破裂。当关系破裂时,是的确会给人带来痛苦。但我也会原谅人。换句话说,尽管那些痛苦难过会留下来,但我会选择原谅。到了某一刻,我会让事情过去。
1981年的戛纳电影节上,15岁的苏菲·玛索结识了年长她26岁的波兰电影人安德烈·祖拉斯基。三年后他们相爱,一起生活近17年。
谈爱情:
他教会我独立思考、忠于自己
何润锋:为了你刚才说的自由,你选择了和高蒙解约,投奔了安德烈·祖拉斯基。但很多人认为安德烈是一个很有掌控欲的导演、一个很强势的男人,所以可以这样说吗:你不会屈服于任何掌控欲强的人,除非你爱上他?
苏菲·玛索:是啊,我需要成长,我需要某个人指导我,传授给我知识和经验。所以我对他产生崇拜之情并非偶然,在他身上我也得到了庇护。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帮助我长大。因为对于一个过早进入成人世界的孩子来说,成长是充满困难的。年少成名,你就会过早地告别无忧无虑的状态,你会变成他人观看的对象,这时有太多的东西需要重新平衡和处理。那时候我迫切需要一种人格的构成。
苏菲·玛索和祖拉斯基共合作了四部电影:《狂野的爱》《蓝色乐章》《我的夜晚比你的白天更美》《情欲写真》
何润锋:和安德烈在一起16年多,你在他身上学到最多的是什么?
苏菲·玛索:自始至终都要独立思考,忠于自己的内心,而不是依赖附带产生的想法。认识世界,深入了解事物。
何润锋:安德烈不仅是你的灵魂伴侣,还是你演艺生涯的导师,对吗?
苏菲·玛索:是的卢珉宇,他承担了所有这些角色。但我一直相信,人是会选择接受怎样的影响的,所以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可能走向了一般二三十岁的人的反面,我没有经历那种迷茫,而是更早地开始了自我反省,以便更自如地面对人生。
何润锋:对你来说,爱情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吗?你是怎样平衡爱情和其他事情的,比如工作?
苏菲·玛索:爱是一个很丰富的概念。我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所以我也更需要私人的空间昌义生态,需要一个充满爱和可以分享情感的小圈子,里面包括了家庭、孩子、丈夫、伴侣、宠物。我也一直处在这样有爱的环境里,这是极其重要的。所以爱更多地意味着那些你的个人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人们。
苏菲·玛索与祖拉斯基离婚后,2001年开始与美国制片人吉姆·莱姆利同居。2007年,苏菲又和好莱坞演员克里斯托弗·兰伯特相恋,2014年分手。
何润锋:但是,你会像《狱中鸟》中的角色那样,为了爱情心甘情愿放弃自由吗?
苏菲·玛索:不,不是放弃。应该这么说,你会让出一些个人空间给你爱的人。我不讨厌这种状态,我很喜欢。至于我们是否会为爱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想是会的,完全有可能。
谈表演:
从未得过最佳女主?我不介意
何润锋:自从你离开高蒙公司,你扮演过许多不同的女性形象,这其中最欣赏自己塑造的哪一个角色?为什么?
苏菲·玛索:最喜欢的角色……我不知道。每一次扮演一个角色,都是一次情感分享,我要去理解角色,然后化身为那个角色,那也是组成我人生的时刻。我会捍卫这些角色,爱上角色。但是否有哪一个角色我更偏爱?我不知道,没办法回答你。

视频:两分钟看完银幕女神苏菲·玛索历年作品
何润锋:你曾说过,你并非是在表演,你就是剧中人。这是不是意味着,对于每一个角色,你都会融入一些独特的“苏菲·玛索元素”进行诠释?
苏菲·玛索:谈论表演是困难的。我没有受过专业训练,我是在每一次拍摄中学习的。但这也是一个习得性的职业,有技巧。需要在演员本人和角色之间留出空间,否则你演出来的都会是一个样子。所以要隔着一些距离审视角色,尝试画出轮廓,模仿角色、进入角色,接着我们运用身体、声音、情绪来表演,其中又有属于演员自己的东西。这是双向的,演员走向角色刀郎羊,角色走向演员,然后融合成第三个人。我不知道我是否有风格,风格更多取决于导演。
何润锋:你认为有属于自己的表演风格吗?
苏菲·玛索: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我的天,风格……取决于导演。可能有一天导演会对我说“苏菲,说话不要做手势”,不要这样做,不要那样做,不要类型化的表演,尽量不要有表演的痕迹。但可能有些角色就是需要更多的表情。
何润锋:不管怎样,我认为你已经很成功了。但是很遗憾,迄今为止你还没有获得过任何最佳女演员的奖项,对于这一点你会介意吗?
苏菲·玛索:完全不会。我已经获得过一些世界级的其它奖项了。可以说不得奖让我更自在,因为准备得奖感言是种巨大的折磨。我很享受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我其实不是那种喜欢一直活在公众注视下的人。我的表演看上去很轻松,但其实我需要提前几星期就开始考虑要说些什么台词,应该怎么去说。所以,我还是安静地呆在家里吧。
1995年,怀孕的苏菲·玛索身穿一袭红裙出现在戛纳电影节。
谈"狗仔队":
他们像狗一样在我家附近觅食,我受够了
何润锋:而且你已经赢得了全世界观众的青睐,所以也无需为奖项焦虑。在30年的演艺生涯中,你已经塑造了45个女性角色。这些角色对你的性格和现实生活产生了什么影响吗?
苏菲·玛索:这是一种相遇。这些人物会给你带来很多东西,你可以进入其他的人的生活、内心世界和故事。这会令你开始思考这些个体,也会思考人类的特性,使你自己的世界更丰富。
2014年苏菲·玛索首登中国春晚,与刘欢混唱《玫瑰人生》。
何润锋:其实无论是在银幕上,还是在红毯上,或是在2014年中国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上,你的美丽、优雅和自信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在社交媒体上,你却经常以风趣幽默、直言不讳的方式展现自己。所以我十分好奇,到底哪一面才更接近真正的苏菲·玛索呢?
苏菲·玛索:我有很多的面向。在电影里,你有时衣衫褴褛,有时要在泥塘里打滚,有时要去救一个被人从车里抛出来的孩子。可第二天,你就出现在戛纳,穿着华美的裙子,戴着昂贵的首饰,有人伸手来为你整理刘海的几绺头发。这就好像你一直处在表演状态里。同时你还有日常生活,要做一个母亲,要开车,要购物,等等。
何润锋:但有时候,大家看到的苏菲·玛索会让人大吃一惊。我记得你曾经在被狗仔队偷拍的时候反拍狗仔,并且把两段视频放在网上。其中一段,你直接与狗仔对峙,非常地直率、犀利。
苏菲·玛索:当时我只是本能地觉得受够了,受够了这些一直跟踪我的人。我觉得他们的行为缺乏教养,非常粗俗,他们像觅食的狗一样在我家附近出没,甚至都不作任何掩饰。所以我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像他们所做的那样,不带任何尊重地拍摄他。

视频:苏菲·玛索反拍狗仔队,视频上传社交媒体
何润锋:我知道你经常被狗仔打扰,非常理解你的处境。
苏菲·玛索:如果我是一个间谍之类,可能还比较有趣。但我的生活对媒体来说激不起任何兴奋。于是他们会随便演绎你的生活,写出一些愚蠢的句子,这是很令人恼火的。他们甚至可以说“她一个人孤独地在巴黎生活,百无聊赖”。但我其实特别享受八月时一个人留在巴黎,这是在巴黎生活的最佳时节。我很开心,可以出去遛遛狗,看很多电影,天气又好,到处都很安静,没有堵车。
何润锋:但你那么做,可能会招致狗仔和媒体的报复,比如发一些针对你的负面报道来污蔑你,你不介意吗?
苏菲·玛索:他们没法抹黑我。正相反,我可以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我抗议你们的行为方式。你知道吗?那次反击得到了很多同行,包括一些摄影师和媒体的支持。很多人跟我说:你做得对,杀了狗仔一个措手不及。
何润锋:但你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电影明星之一。一直以来,你都生活在狗仔队的包围之中,很少能够过一天普通人的日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演艺界呢?
苏菲·玛索:是的,我确实考虑过。但即使退出,你依然在那里,因为我已经在这个行业里很多年了。虽说世事无永恒,但只要我还叫苏菲·玛索,就会有人问:她在哪儿?在干什么?总有一天,这些都会终止,但可能还要很久。
苏菲·玛索经常会在社交媒体发布自己的近况李苔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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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女权:
我绝对是一个女性主义者
何润锋:虽然你扮演的每一个角色都有不同的特质,但有些东西似乎是你一直想表达的,比如女性对自由、独立的渴望。这些是你作为一名公开的女权主义者,刻意表达的主题吗?
苏菲·玛索:没错,独立和女权主义是紧密相连的。要留给女性选择的权利,女性应该拥有与所有人类相同的权利。男人和女人都是人,所以应该有平等的权利。但并不是说应该同化男性和女性,而是要维护两种性别的特性,让人们得到相同的尊重,这样才可能有我们这个星球的平衡。
在家庭里、在伴侣之间,有时需要牺牲一些独立性,收敛人的自私,来创造一个分享的空间。但女性是喜欢分享的,比如给所有人做饭,把自己时间分配给所有的家庭成员。所以我觉得要更多地倾听女性的声音,因为女性并不会像男性那样轻易给事物分类来区别对待。
2016年一次电视采访中,苏菲·玛索带着坚定的微笑说:“我是女性主义者。我捍卫女性的权利。”
何润锋:你会介意别人说你是女性主义者吗?
苏菲·玛索:不,完全不介意,我绝对是一个女性主义者。那些女权运动的先驱或许是相对决绝和强硬的,但她们需要获得有力的武器,做出跟男性一样的行动,才能得到话语权。她们走出了一条令人赞叹的路。但在我们的时代,男性已经有足够的智慧,能带着更多的温柔和开放的态度,来看待女性的境况。
何润锋:那你如何定义女性主义?
苏菲·玛索:是女性对自身性别的爱,对女性特有属性的爱。这些属性包括了分享、尊重、审慎、温柔。女性的权利都应包括在内。我们繁衍后代,分担工作,无私奉献,热爱美好的事物,这些都是女性主义的构成元素。我们不是要成为世界的主宰者,而是要寻求和谐,如同“阴阳”之说。世间万物都需要和谐,因而要善待地球与生灵。所以在女权主义之外,我还是一个自然主义者。
何润锋:你曾说黑花杀手,女性面临着家庭和工作的双重压力,女性应该有更多的选择权。你说的选择权具体包括什么?
苏菲·玛索:可以选择与自己的丈夫分工合作,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像男性一样,渴望同时拥有事业和家庭。这对男女来说都是一样的。重点是达成共识和寻求和谐。我们经历了很长的历史,曾经女性是没有受教育权的,也不能当医生或者画家,经历了这一切我们才走到了今天。
《穿越少女梦》、《邂逅幸福》、《阻止我》、《囚犯》,苏菲·玛索近几年塑造了很多坚毅独立的女性形象,有职场女强人、单身妈妈、遭遇家暴而杀夫的女性、替爱人顶罪入狱的女囚等等。
谈性骚扰:
我也曾被性骚扰,我们需要寻求改变
何润锋:现在的电影界是否也存在大量对女性的偏见和歧视?
苏菲·玛索:我想这在每一个领域都存在。电影明星可以为某些事件发声,人们更容易看到他们,听到他们的言论,但这不意味着情况会与其他行业有什么不同。
何润锋:这是你开始当导演、写小说的原因之一吗?希望通过一种更加自主的方式,去颠覆女性在社会大众中的形象?
苏菲·玛索:这更多的是一种自发的冲动。我想要写作、拍电影,而且我感到我有能力去做这些。想象一下,如果是在150年前,人们会说:你无权做件事,因为你是个女人。你知道吗,这简直太不公平了!所以我爱这个时代。但这并不是普遍的,我只是抓住了可能的机会去争取,努力不在自我实现的过程中被阻碍盛世薄欢。
苏菲·玛索从1995年起开始尝试担任电影导演,至今已拍摄了一部短片和三部长片。其中富有自传色彩的《当爱变成习惯》曾为她赢得2002年蒙特利尔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何润锋:和男性导演相比,你觉得女性导演有什么区别和优势吗?
苏菲·玛索:不,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只是在法国,我们很幸运地拥有女性导演和女性制片人的传统,我们的电影也非常关注女性。不像美国,虽然有很多女性制片人,但女导演是非常少的。
何润锋:改善电影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是一件很有价值的事情,但糟糕的是,现实的电影产业中正在不断发生一些性丑闻。最近,很多电影界权势人物被曝光性侵女性工作人员和女演员,例如好莱坞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你对此有什么个人的观察和评价吗?
苏菲·玛索:这是一种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在我们这个男权社会里,男性上司把手放在女下属的臀部曾经被认为是正常的,现在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不合理。当然我们现在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强奸这种更严重的问题。好在借着韦恩斯坦的事件,这种职场性骚扰被进一步公之于众了。勇于揭露是一件好事,提醒着人们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该做。
2017年10月,好莱坞制作人哈维·韦恩斯坦性骚扰事件爆发。
何润锋: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如何应对?
苏菲·玛索:像几乎所有女性一样,我也有过被性骚扰的经历,可以说在我的一生中出现过许多次。在地铁上,在工作中,严重程度也不太一样,有时候很可笑,有时候很令人不适,有时候极其可怕,有时候又很荒唐。我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因为警觉,我每一次都得以脱身,也没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我知道,这会给很多人带来伤害,并且延续很久。所以我们需要的是意识的觉醒,要寻求改变,而不是在遭遇性别暴力时自我压抑,否则会演变成心理疾病。
谈公共责任:
愿为社会正义发声,但不想从政
何润锋:我知道在应对性别歧视和其他社会不公正问题时,你一直很勇敢,也很自信。我记得在2016年,你曾在社交媒体上为一位名为杰奎琳(Jacqueline)的女性发声——她在遭受了丈夫47年的虐待后开枪打死了他。
苏菲·玛索:这个故事很复杂,关系到“正当防卫”的问题。社会舆论无法对正当防卫的界定达成一致。尽管她的确制造了一起可怕的杀人案件,但在知道了她的境遇和故事之后,我想要为这个人辩护。
2016年,苏菲·玛索在社交媒体上声援一名在遭受了47年家暴后开枪杀夫的女性。
何润锋:你认为像你这样的名人应该在呼唤社会正义方面承担更多责任吗?
苏菲·玛索:我们的公众形象经常要求我们代表乐观、美好和幸福,传播正能量,勇敢揭露丑恶,对抗不公。但说到底,我们是普通公民。而且应该警惕,不要成为扯线木偶。要坚持自由的意志,不应被操控,因为你的言论存在影响力。当然,在过度发声和完全缄默之间,这个分寸很难把握。
2013年,苏菲·玛索公开呼吁停止叙利亚内战。
何润锋:但是有很多不公平,不是靠艺术创作或者网络的呼吁就能改变的。身为一个女权主义者,你会考虑从政吗?那样你就会有更多的资源和权力。
苏菲·玛索:不会。我不喜欢权力。权力使人变质。你需要作出太多的妥协,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诚然,我们每个人都想要拥有话语权,能够大声地说“停”、“纳税吧,富人们”、“别再污染环境了”、“别打你老婆了”等等。但真正可以做到的是,在自己的生活里作出最大程度的努力。我是一个乐观主义,我相信有了互联网的帮助,人们可以有更多的交流,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而不是走进自杀性的死胡同。人们有想法,有创造力,人们在用各种方式作出改变,总之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谈好莱坞:
我已经成功了,我不需要好莱坞
何润锋:你不想从政对你的粉丝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因为大家更喜欢艺术家苏菲,而不是总统苏菲。我们再来谈一谈电影吧。几年前,你参演过一些好莱坞电影,比如《勇敢的心》、《安娜·卡列尼娜》、《黑日危机》等。这些电影在全世界获得了极高的声誉,但很快你就决定回归法国电影,为什么?
苏菲·玛索:当时不是我去了好莱坞,是他们来法国找的我。我去那边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礼貌。但那不是我的城市,我在那里没有归属感。我度过了一段完美的写作期,在洛杉矶写出了我导演的第二部电影。柴鸥我也在那里养育我的孩子们,做一个家庭主妇。但好莱坞不是我想要久居的地方,我更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工作。我在英国、意大利、美国、波兰都生活过,又经常四处旅行,所以更需要一个固定的居住地。巴黎就是我的家。
1995年,苏菲·玛索在好莱坞电影《勇敢的心》中饰演勒伊莎贝尔公主一角,开始成为一名国际巨星。
何润锋:我知道很多法国导演都对好莱坞有某种抵触情绪,认为好莱坞电影缺乏艺术性。你也这样认为吗?
苏菲·玛索:我喜欢美国电影,也喜欢法国电影,还喜欢中国电影、比利时电影、波兰电影……我喜欢世界各国的电影。有趣之处在于,我们用共同的语言说话,我们谈论自己了解的东西,每个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表达空间。但与此同时,电影又是具有身份归属性的。我不知道我是否回答了你的问题。
何润锋:和好莱坞电影相比,你更喜欢法国电影对吗?
苏菲·玛索:不是的。有很多很棒、很了不起的美国电影。我并没有特殊的偏爱。我喜欢一部电影,只是因为这是一部好电影。
何润锋:但是你还是回来了,而且没有继续拍好莱坞电影。
苏菲·玛索:因为我还有孩子,他们更喜欢生活在法国。虽然我四处旅行,坐飞机、住酒店卫诗雅,这阵子在非洲,过阵子在莫斯科。但我需要一个固定的居住地。而这里,在巴黎,就是我的家。
苏菲·玛索在1995-1999年间出演了五部好莱坞电影:《勇敢的心》《安娜·卡列尼娜》《斗气俏冤家》《仲夏夜之梦》《007之黑日危机》
何润锋:但是好莱坞给你带来了商业上的成功,也让你在世界影坛上更有影响力。
苏菲·玛索:我已经获得商业成功了,我不需要好莱坞。我对好莱坞没有什么不满,但世界上并不是只有好莱坞,比如还有宝莱坞呢。为什么人们不聊宝莱坞呢?他们的观影人数可能比好莱坞作品的观众更多。我不想从数字的角度谈论电影,我的电影很早就有很多观众了。而且这并不是网络上的点击率竞赛,我对我得到的一切都感到很满意。
谈小说《撒谎的女人》:
其实我从不撒谎
何润锋:我想你应该更喜欢从事一些有思想性的工作吧大公网首页,所以你不仅当演员和导演,还尝试写作。
苏菲·玛索:是的。但写作可以是在任何一个地方,在酒店、乡下、城里都可以写作,也许可以在中国,为什么不行呢?但我喜欢欧洲,比起在其他地方,我在欧洲感到更自在些。
何润锋:1995年,你出版了自己的第一本书Menteuse。你说过很多次,这不是自传而是一本小说。但很多人都在猜测,那本书多少有你的故事和你的价值观皇家律师。所以请告诉我,这本书的女主角苏菲有百分之多少是此刻我眼前的苏菲?
苏菲·玛索:大概40%是自传性质的,60%是非自传性的,但100%是我对生活的感受向云龙,我把所有的经验做了个混合。我很喜欢把不同的线索混合在一起。
苏菲·玛索作品《说谎的女人》历次中文出版的封面
何润锋:这本书的英文名字叫Telling lies,中文版是《说谎的女人》。这很有趣,你如何理解说谎这回事?
苏菲·玛索:我不喜欢谎言,也从不说谎。但有这么一句话,应该是托马斯·伯恩哈德说的:事物一经说出,就已经是对我们所说之事的一种阐释。相反,事实和本质可以以不同方式讲述出来。基于这个原则,我想谎言也可以说出真相。所以我用了“说谎”这个词。但这里所谓的谎言并不是出于背叛或谋取某种利益,而是为了与讲述的故事隔开一定的距离。
何润锋:其实说谎是人性的一部分,很复杂。但似乎,美丽的女性说谎时更容易被原谅。
苏菲·玛索:我觉得未必,这取决于撒谎的程度。不过……为什么不原谅女人呢?我们通常也会原谅男人啊。我认为应该是这样的。
谈年龄:
紧握住20岁不放没有意义
何润锋:说到这里,我知道在很多人眼中,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性。但有媒体说,你自己并不是非常在意容貌,这是真的吗?
苏菲·玛索:不,我在意容貌,我也需要保持好的身材和清醒的头脑。但与此同时我有好奇心,有很多想做的事。我本来并没什么特长,而演员这个职业让我有机会跳舞、唱歌、表演、骑马,甚至是跳踢踏舞,让我有机会做许多事,我很喜欢。
何润锋:那你觉得自己的成功,有百分之多少归因于你的美貌?
苏菲·玛索:我觉得占的比重挺大的。外表、形象对于一名演员尤其重要。不过我入行时还是个孩子,并不是人人见到就会夸“好漂亮”的那种。人们也慢慢习惯了看着我长大,不断变化。在生活中,有人会回头看我,有人则毫不在意。
何润锋:美貌是一种天赋,但有时候可能会成为一种负担。例如,观众在看你的电影时,可能更多地关注你的容貌,而非演技。这会对你造成困扰吗?会不会担心人们记住的是一个“美丽的演员”,而非“演技很好的演员”?
苏菲·玛索:我知道,但这取决于演员自己对外貌的重视程度。如果你觉得观众只关注外表,那就努力让外表的作用变小。演员自己可以决定要给观众展现什么,是容貌还是其他内容。但不论是因为我棕发碧眼,还是因为我扮演的安娜·卡列尼娜,或是因为我拍了狗仔,重要的是,希望人们想到我时,都是美好的记忆。
2016年11月,苏菲·玛索50岁生日时发布的照片。
何润锋:我记得你在50岁生日时,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张生日蜡烛的照片,并且写道:“开始一段新旅程,太棒了!”还配上了一个幸运四叶草的表情。你对年龄如此坦然,这点和大多数女演员都不太一样。但“老去”往往意味着失去一些人、一些事,意味着你不再能做某些事,你不介意吗?
苏菲·玛索:C’est la vie. 这就是生活,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一切都在运动和改变,紧握住20岁不放是没有意义的。我更享受活在当下,认真生活。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但有许多要做的事,这才是我在意的。变老也不全是坏事,我喜欢看着我的孩子们长大,我会想象有一天成为祖母。我挺乐意变成祖母的,在厨房里做做蛋糕。我喜欢这样的状态。
苏菲·玛索Instagram上与22岁的儿子文森特·祖拉斯基的合影。
何润锋: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老去”带给你最珍贵的礼物是什么?
苏菲·玛索:亲人的爱,我们建立的家庭,和谐幸福的家庭生活。种在土壤里的一朵花长成了大树,这些都很珍贵。
何润锋:你现在集各种头衔于一身:歌手、导演、演员、女权主义者、意见领袖、母亲、情人。在未来,你还有什么想要创造或者探索的新角色吗?对于电影,你还会像年轻时那样充满雄心吗?
苏菲·玛索:当然,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我才只完成了其中的一部分。我还想要做舞台表演,想再开始写作,想要做导演,想要指导年轻的演员。另外,我还想离开城市,去乡村看看。当然,这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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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落尽 转瞬即逝

我们需要透过一系列的训练来突破关卡,我们需要达到一个不受到过去历史的羁绊的心境,透过这样的心境,进而引导成为一个适合进行前进到战士人,我们需要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战士,我们的目标是遵循着力量进入无限的领域和穿越!